钉了几个钉子,将棉帘往上一挂,屋里视线顿时一暗。

“嫂子好手艺,严丝合缝的简直太合适了。”

戴金芳将剩余的碎布拿过来准备给周嘉妮,同时说道:“这棉帘底部我多缝了两层,一是为了耐磨,再一个也是方便拆洗。”

剩下的碎布周嘉妮没收,另外又给了五毛钱的加工费,戴金芳推辞了两下,不好意思地道:“这、这太多了……”

现成的棉胎,现成的布,做起来一点也不费劲,她觉得收五毛有点过意不去,何况还有这好几块碎布头子。

“不多不多,辛苦嫂子帮忙了,不然晚上非得冷够呛。”

戴金芳收下了,忙又热情道:“那周组长以后有啥事吱一声,搭把手的事千万别跟我客气。”

“行,以后少不了得常麻烦嫂子。”

戴金芳揣着这五毛钱,心里滚烫。

周嘉妮走之前封好的炉子已经灭了,拿了块煤球去戴嫂子家换了块烧的正旺的回来引炉子,淘洗了点大米花生,提前把焖烧杯预热,担心放外头凉得快,烫过后收回仓库放着,最后加入大米花生,把滚烫的水倒进去,收进仓库。

临睡觉前又泡了点红枣和姜片到保温杯里,放到货架上。

周嘉妮在县城过的第一个晚上滋味实在不怎么样。

这边摆的是床,不是盘的炕,不能烧的暖烘烘的去一去屋里的寒气,也没法半盖着被子批件棉袄看书,现在她脚上蹬着一个暖水袋,怀里抱着一个,将被子拥在下巴处,围的严丝合缝,还是冷,脑袋冷、耳朵冷。

好不容易睡着,夜里有几次半梦半醒间都隐隐觉得脑袋冷。

早上五点多又被外头的动静吵醒,左右两边邻居家里已经起来生炉子烧水了,互相打了照面还要聊两句,拿热水哗哗地浇着外头上冻的水龙头,边浇边跟其他家里起来的人说话……

周嘉妮裹裹被子,尽量忽略外头的动静,闭眼继续睡。

六点半左右,外头的声音越发热闹起来,孩子的吵嚷声,家大人的呵斥声,虽不那么密集,约莫着隔着也有些距离,但架不住还是听的清晰啊,还有开门关门的哐当声,连切菜的动静都清晰可闻。

周嘉妮睁眼望着天花板,半晌,试着起床。

一坐起来又出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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